林嘉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，对上陈孝正那双狭长的黑眸，近乎是狼狈的移开了视线。
林嘉茉垂眸，看着自己搭在双腿上的手，无助的紧了紧。
随后她深吸一口气，看向方衍之：“衍之，我想和他去谈谈。”
方衍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，说：“好。”
十分钟后，会谈室。
方衍之将林嘉茉推进会谈室后，蹲在林嘉茉身前，将盖在林嘉茉腿上的毯子整理好。
随后方衍之抬头，看着林嘉茉，轻声道：“我就在门口，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。”
林嘉茉点头，方衍之起身，警告般的看了眼陈孝正，才出了门。
‘砰’一声关门声后，室内恢复了安静。
林嘉茉一时间竟然有些不自在，她眼神闪烁了半晌，才深吸一口气，而后有些别扭的开口道：“宋教授，请问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陈孝正好像才回过神一般，林嘉茉感受到他的视线缓缓下移，落到了她的腿上。
随后，他才嗓音嘶哑的开口道：“你的腿怎么了？”
林嘉茉一怔，随后垂眸，似乎不慎在意的回了句：“没什么大事，只是没什么力气罢了。”
话落，室内一瞬陷入了寂静中。
林嘉茉半天都没能等来陈孝正的回答，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去，就见陈孝正竟然露出了一种堪称是无措的表情。
林嘉茉见他这幅模样，也很是震惊。
她认识陈孝正已经七年多了，可却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陈孝正这样的表情。
林嘉茉竟然也一时没了言语。
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，直到林嘉茉已经忍受不了这个氛围，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，她只觉得浑身难受。
她开口道：“如果宋教授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说完，她张了张嘴，就准备将方衍之喊进来。
可是就在林嘉茉即将喊出声的时候，陈孝正开口了。
他的声音很沉，带着股林嘉茉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：“你的身体，怎么样了……？”
林嘉茉闻言一愣。
陈孝正他都……知道了？
这次她沉默了很久，才扯了扯嘴角，道：“我现在真的挺好的，宋教授，我真的要走了。”
说完，林嘉茉微微抬高了声音，道：“衍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会谈室的门就被打开，而与此同时，陈孝正的声音也同时响起：“初初，我帮你二次上诉好不好？”
只是一个瞬间，林嘉茉和推门进来的方衍之都同时愣住了。
林嘉茉怔了一瞬，随后猛地看向陈孝正。
她瞪大眼睛，声音不由自主的抬高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陈孝正不躲不闪的接受着林嘉茉的质疑，他直视着林嘉茉一双瞪得圆溜的杏眼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我说，我帮你二次上诉，这次，我会成为你的律师。”
林嘉茉的脑中一瞬陷入了空白。
她看着陈孝正，几乎觉得自己的已经不认识他了。
半晌，林嘉茉才强行扯了扯嘴角：“宋教授，别开玩笑了，这种玩笑不好笑。”
陈孝正顿了顿，他神情十分认真，沉声道：“我没有开玩笑。初初，我知道你当时不是故意的，我已经知道了当时事情的真相，我想为你……”
可是他未完的话却被林嘉茉的笑声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