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渊恨她,一心折辱她为辛瑶报仇。
她承受莫须有的罪名千年,尊严丧尽,本就没什么清白了。
只要能活下去,还有什么不能失去呢?
抻着地面爬起来,花眠晃荡着走到红纱后,看着那魔修,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“大人,我来……伺候您。”
重渊呼吸一重,看着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异色。
沉吟着挥袖来到屋外,他周身的气压低沉的可怕。
召来小仙,他嗓音阴恻:“看好门!一夜不到谁都不许放出来!”
小仙不敢忤逆,连声应下。
重渊却迟迟不走,一双眼睛恨不得将木门盯穿。
他倒要看看从前自认高人一等的青丘公主,为了苟活究竟能下贱到何种地步!
小仙在他身边骇的瑟然发抖。
忽然,屋内传出狐狸凄厉的惨叫。
重渊面色一凛,立刻闪身冲去,房门却被一阵灵力破开。
“不要!”
花眠悲怆的冲出来,身上全是血痕,摔进重渊怀里,她疼到抽搐。
重渊揽住她,紧缩的瞳孔却在看清她身前大片暧昧的红痕后骤变。
“花眠,谁给你的胆子在万重楼一再坏我规矩?你当你这贱命能赔得起多少修为?”
花眠浑身颤抖,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:“我不是故意的,不是不陪他,是他要生吞了我。”
重渊钳住她手腕,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骨头捏碎:“你这是盼着他对你做点什么?你便这般不知廉耻?”
花眠吃痛,身子抖的更厉害:“我……我只想尽早还清欠你的……”
重渊眼底情绪不明:“算你识趣。”
话落,花眠便被重渊重重甩在地上。
他嫌恶的拍着被花眠碰过的地方,冷声吩咐:“带她下去疗伤,债还没还完,别让她就这么死了。”
仓皇抬眼,花眠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离去的衣角。
被拖到房间,青姑奉命来替她上药。
花眠被人扔到床榻上,身上伤口太多,鲜血都要将被褥浸透。
青姑不忍,动作轻了些:“这是陛下特赐的烈药,说是要让你记着这份疼往后好好赎罪。”
赎罪……
花眠眼底尽是苦涩,也不知道这罪,要赎多久。
可她只能受着,只要重渊能留她一命。
烈药彻底发作,仿若针扎火烧,痛不欲生。
花眠已经辨不清身在何处,青姑何时离去她都不知道。
耳边隐隐传来了熟悉的挥鞭动刀声。
“天帝说了,这狐狸精仗着一张脸胡作非为,那便毁了她的脸!”
“贱骨头,你也有资格为天帝生子?今日我就挖了你肚子里的孽种去向天帝邀功!再挖半颗妖丹以示惩戒!”
“不,不要!”
花眠恐惧睁眼,入目就是重渊那双无情的眸。
她忙瑟缩着战战兢兢跪起。
从前从不跪人的青丘公主,而今已将这卑微刻进了骨子里。
“重渊,我求你了,我给你磕头,你别杀孩子,这也是你的亲生骨肉!”
重渊却厌恶的掐住她的脖子:“你在做什么美梦?凭你也配诞下本君的孩子?”
窒息上涌,花眠彻底清醒。
敛下悲恸,她红了眼:“是,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,是我不配,求你别挖我妖丹。”
松手任她跪下,重渊冷嘲:“十日期限仅剩一个时辰,不想被挖妖丹就把欠下的东西还来。”
一个时辰!怎么会!
花眠惊愕,可重渊神情不似作假。
顾不及身上的伤,她慌乱跑出去,她不能死!
不料,刚闯到门口却撞到一人,摔倒在他腿边,下颚旋即被人掐住。
她被迫抬头,对上墨文渊取笑的眼,他阴阳怪气嘲讽:“尊贵的青丘小公主,听说,你用千年修为把自己卖了?”
花眠被捏的生疼,却硬生生忍着没躲。
墨文渊是能轻松给出千年修为的人。
只要他愿意赏,她就能活……
覆下眼底的酸涩,花眠学着楼下舞姬,冲男人讨好笑着:“魔尊大人若是能给我千年修为,要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话落,墨文渊猛地将她抱起来,畅快大笑。
还冲着屋内扬眉,肆意挑衅:“我就说她定会来求我,重渊,是我赌赢了,这女人归我了!”
闻声,花眠身子一僵,扭头便对上了重渊阴沉的眸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