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青青心里有无限猜想,不过看到魏主任和王老师走到门口,就什么猜想都没了,她推了推魏晓花,两人赶紧坐好。
王老师进来后直接就说了下大家的成绩,也说了下这批转正式工的人员名字。
念完名字后,王老师就让剩下的人跟她走,至于姜晚初4个,他们还要跟着魏主任办完正式工手续后再安排。
魏主任给他们弄好资料后,就让科里的一位干事带他们去找王老师。
姜晚初则被魏主任留了下来,因为她比较特殊,培训还要继续。
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六月一号,她全天都跟着李老师学习京剧,之后是上午学京剧,下午跟着团里排练,直到出师。
如果中途安排了上台表演或是参演电影,就会有对应的表演奖金。
这样的安排主要是姜晚初赶上了好时机,李霖钰先生重新回团里正常工作,但是只收一个学生,因为吴干事的原因,也就只能安排姜晚初跟着学。
也不是没人打主意在这上面,但是他们都了解李霖钰的脾气,因着姜晚初提前去找过他,他肯定早就知道姜晚初,这会换掉姜晚初十有八九会导致他撂挑子。
最终有心的人也只能放弃算计,暗自感叹一句算她姜晚初走运。
魏主任其实能看出一些端倪,不过她也装不知道,只是她看姜晚初的眼神就亲近了许多。
她和姜晚初说完培训安排后,又继续说道:“小白,一会你先去后勤找李燕华主任拿宿舍钥匙,拿完之后再去这栋楼的二楼206办公室找李老师,以后好好跟着老师学习。”
姜晚初回了声好,又道了声谢谢。
魏主任没有和她继续聊下去,直接让她忙自己的事情去吧。
演员正式工和临时工多少有些不一样,正式工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排练,晚上和节假日会安排表演。
临时工则负责临时替补,或是演一些不起眼的角色,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杂。
正式工晚上表演多,都会安排宿舍,而且因为话剧团男多女少,所以女士都是两人一间,比男士四人一间要好上许多。
姜晚初到后勤科的时候,李主任不在,不过她早就知会了安排住宿的刘干事。
姜晚初拿到的宿舍钥匙是三楼东户,还是个边户,面积大还通透,目前还只她一人入住。
看过宿舍后她就去找李老师了,开始了今天的学习,团里的条件要比家里好一些,所以李老师教的东西就更多,难度更大了。
练的时候,有其他人好奇过来看,等看过姜晚初满头大汗,咬牙坚持的时候,他们大部分人都庆幸不是自己选上,毕竟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了。
而另一些人则觉得不值当的,话剧表演以及参演电影的收益多好,京剧市场就比较小了,受大罪还挣不到多少钱,不是白费功夫嘛。
因着这个,团里也没有人嫉妒姜晚初,反而觉得她挺可怜。
她是这一批第一名进来,本来前途光明,结果安排去学京剧,不能出师就得继续学,话剧和参演电影的时间少的可怜,这样拿到的钱也会少很多。
魏晓花下午抽空来找过姜晚初,建议她去找王老师给说说情,不要学京剧。
姜晚初摇摇头,拒绝了,“我喜欢京剧,而且我工资也够花了,我要坚持学下去,挣钱的话后面有的是时间。”
见姜晚初坚持,魏晓花也不再劝了。
令姜晚初没想到的是,下班的时候看到陈静静在门口等她。
看到她出来,陈静静直接开口了,“姜晚初,如果你不想学这个,我可以帮你搞定这个事情,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。”
姜晚初有些莫名的看着她,不过依旧是拒绝,“不用了,我喜欢京剧,不是被迫学的,你们不用可怜我,还有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陈静静看着她,认真说道:“姜晚初,我说的是真的,不是开玩笑,你要真不想学,我真的可以帮你。”
姜晚初看她那个认真的样子,也认真回了她,“谢谢,不过我真的喜欢京剧,所以不用费心了,我说的也是真的。”
陈静静见她坚持,只好说道:“好吧,如果后面你后悔了,就来找我,我说过帮你搞定就一定会帮你,这个承诺一直有效。”她放完霸总语录就利索地走了。
姜晚初还真有点意外,不过这事倒是让她对陈静静有了一点改观。
姜晚初今天是自己先回去的,三爷爷快下班的时候被人叫走了,走之前他让姜晚初下班就先走,不用等他回来。
结果她到李三爷爷家的时候,家里一个人都没有,院里停放着一辆全新的自行车,洗衣机却没在。
她进屋发现桌上有张纸条,是岑时慕写给她的。
上面大概的意思是:自行车是送她的转正式工的礼物,还有就是他们整个团队接到通知要去机械厂待一些日子,回来的时间不定,然后说了些让她注意安全的话。
家里就她自己,姜晚初也不想做饭了,骑上自行车就往国营饭店去了。
今天国营饭店供有卤牛肉和牛肉饺子,这东西可遇不可求,姜晚初想了想就点了一盘牛肉,和两盆饺子,一盆自己吃,一盆打包回去,她不确定三爷爷晚上回来吃没吃。
她等到快八点,三爷爷也没回来,她只好留了纸条先回去了。
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岑时慕的存在,突然家里就她自己,感觉非常不适应,哪里都静悄悄的,让她有些孤单又有些害怕。
她瞎琢磨到半夜,才困得受不了睡了过去。
而在机械厂的岑时慕,正和室友们还有厂里的工程师一起连夜赶工改造洗衣机。
陈老师的设计下午刚出来,他们还没摸热乎,就接到通知要收拾东西立马去机械厂。
岑时慕只来得及搬洗衣机的时候留下纸条,偶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,他的心就控制不住担心家里,担心她,越接近她,就越放不下她。
她已经成为他的牵挂,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根植在他的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