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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,不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。也爱看美女、也会意淫,也好吃懒做、也好高骛远。
也曾想过,如果按照自己在楼道里听来的剧本将计就计,岂不是可以抱得美人归!
可本能告诉杨陶,不行!
三思而行的人,杨陶佩服,甚至羡慕,并希望成为那样的人,但与之相比,凭着一腔热血行事,才是他的本能。
绵绵不尽的细雨,仅仅打湿了这座城市,远远洗不净处处角落里藏着的龌龊。
细雨之下,被雨水浸透身体的杨陶坚毅地站在路口,紧盯着这条阴暗的巷道,也是归家的巷道。
来不及去思考,这事件的来龙去脉既合理、又离谱。短暂的时间里,一切都像被未知的恐惧逼迫着、追赶着,离奇、诡异!
“想不明白,就不去想吧!我今天就要憋着这股气,掀翻你们伪善的面具!”
眼前的一切,都像在杨陶脑中事先演绎过一样。一样敞开的门脸,四张小桌拼成的大桌,和桌上的花生、瓜子,桌前的街坊……
刘叔爱人一样走来嘘寒问暖,刘叔和亚男一样的忙进忙出……
杨陶冷眼看着这一切,这冷眼背后,是一颗像被火点燃一般滚烫的心,这滚烫,一直延伸到四肢,微不可察的颤抖被杨陶努力克制着。
借着换衣服的理由回到房间,杨陶将电脑打开,连接好摄像头。
网费已续交,联上网络,打开社交软件,点开一个对话框,发起视频聊天。
视频的另一头,是在网吧里包时到第二天的徐常,这也是杨陶交给他的任务。
杨陶仔细调试好摄像头,把它藏在窗户的一角,并将角度最大程度尽可能地拍到房间,主要是对着房门。
拨通徐常的电话,杨陶道:“大肠,记得开启录屏,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,千万千万别搞砸了!”
“你就放一万个心吧!红牛、咖啡都准备好了,我还泡了一保温杯浓茶……”
杨陶这才稍稍放心。仔细又检查了一遍,最后,才关掉显示器,遮住主机的电源灯,整个房间,只留下电脑风扇并不明显的‘沙沙声’。
杨陶来到楼下,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,都如电影回放一般,炒菜的刘叔、择菜的亚男,烟雾缭绕的厨房……
“杨陶哥!”
亚男如同‘噩梦’里一样发现了杨陶,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,甜甜地喊着。
杨陶没有像‘噩梦’里那般逃离,而是走进了厨房蹲在亚男身旁。
“我来帮你吧!”说话时,看着亚男的眼神澄澈无比。
“杨陶哥!”亚男竟没有拒绝,而是认真地看着杨陶的眼睛。
“嗯?”
亚男甜甜一笑,歪着头对杨陶说道:“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哩!”
杨陶心里一惊,像是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般,同时也疑惑地想着,“我好像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呢!”
看事情淡然了,做事情也坦然了,这是杨陶突然自省,发现的自己无声无息间发生的变化,“或许是因为,最坏的结局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吧!”杨陶暗道。
刘叔依旧炒着菜,马勺在佐料堆里飞舞,铁锅与猛火灶冲起的火焰较着劲,头也不回的朝杨陶喊着,“大学生,厨房不是你待的地方,快去前边喝着酒,这边马上就好啦……”
饭菜上桌,人都坐齐,随着众人一起举杯,荒诞的剧情继续演绎。
刘叔爱人像是盯死杨陶一般,劝酒、添酒,还押着他一次次清空酒杯。
‘噩梦’中喝得浑浑噩噩,杨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,今日留了心眼,看事情要清晰不少。
令他感到意外的是,亚男其实也在关注着自己。
杯中的热茶总被添满,爱吃的菜常常被不知不觉间换到面前,以杨陶观察不到的角度偷偷看着他。
杨陶不禁回想起第一次与亚男邂逅的场景……
使劲地晃了晃脑袋,将这些旖旎甩出脑海,今晚可不是可以胡思乱想的时候。
酒过三巡,刘叔在众人的怂恿下说出了老家即将被拆迁的消息,而杨陶已趴在桌上开始装醉。
欢闹声、劝酒声、划拳声,喧闹持续了很久。杨陶趴在桌前,以一种极度巧合的角度,竟看见亚男面前的茶杯被刘叔爱人的儿子突然调换!
而调换的同时,不知是不是错觉,杨陶注意到,亚男搭在桌上的手,轻微地颤抖了一下!
“亚男发现了吗?”杨陶暗道,“还是巧合!”
既然装醉就要装得彻底,反正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,杨陶并不打算在事情发生以前提醒亚男。
若让她提前得知内情,此事败露之后,还不知下一次又会有怎样的事件等着她呢!
在装醉的杨陶小心翼翼地观察下,亚男最终还是喝下了那杯被调换了的茶,之后也慢慢晕倒了。
桌上醉倒的人已七七八八,包括刘叔。没有人会突然注意到,并没有喝酒的亚男也在‘醉倒’的人群之中。
酒局尾声,一些人摇摇晃晃、互相搀扶着离开,有些人被赶来的家人接走,刘叔醉倒在桌上,说着胡话……
杨陶趴在桌上的时间太久,加上喝过了酒,迷迷糊糊的竟睡了一觉。
忽然感觉有人将手伸进了自己裤子的口袋,拿走了房门钥匙,一边还说着,“还准备了安眠药,竟没用上……”这是刘叔爱人儿子的声音。
又听刘叔爱人道:“这算不错的了,一个学生,喝了三四两酒,醉倒很正常,安眠药不过是有备无患!”
然后就感觉二人离开了一会儿,再回来,便是一左一右,架起杨陶朝二楼走去,一边走还一边说,“真沉……”
刘叔爱人和她儿子架着杨陶走进房间,将他往床上一扔,钥匙又被塞到了他口袋里。
她儿子说道,“真是便宜了这臭小子了!刘亚男长这么漂亮,给我当媳妇我也乐意!”
就听‘啪’第一声,似乎被他妈打了一巴掌,“你就老老实实认老刘做爹,以后他的钱不都是你的?要找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?”
被打后,在他儿子唯唯诺诺的答应声中,二人关上门离开了房间。
杨陶这才悄悄坐起来,略等了一下,确认没有问题之后,才打开了显示器。
显示器中,社交软件的对话框里,是徐常如下巴脱臼般目瞪口呆的样子。
没敢大声说话,杨陶打字道,“录好屏没有?”
徐常这才收起惊讶的表情,“录好了!”
“发过来。”
随后一段视频文件传了过来,杨陶急忙点开观看。
剪掉前边一段没用的,只留下刘叔爱人母子ʝƨɢ二人分次将亚男、杨陶抬进来的片段,意外的惊喜是,二人最后的对话也被收录进来,这只摄像头是带麦的。
“什么情况?”徐常打字道。
“你别管,以后详细告诉你。”杨陶打字回道。
“那接下来做什么?”
“你不是包时了吗?打游戏吧!不用管我了。”
“噢耶!”徐常大喊一声,开启了通宵游戏时间。
找了个U盘,杨陶将视频考了一份,藏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,又反复检查了两遍,才放下心来,心想,“这下刘叔应该能看清事情的始末了吧!”
轻微的呼吸声传来,杨陶才想起,亚男就躺在自己身后,原本放下的心竟又砰砰的跳起来!
努力的平复着心情,杨陶不停地告诫自己,“平常心平常心……”
却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,转头看向沉睡的亚男。
电脑已被关上,可窗前的路灯依旧照亮了房间。亚男侧躺着身,略带稚嫩的脸蛋充满了少女的胶感。抖动的睫毛仿佛鱼漂,挑动着杨陶颤抖的心弦。
稀里糊涂同亚男睡在一起一整夜的‘噩梦’也没有现在这般令人恐惧。在如此可爱的女孩面前想要把持住自己,真的无比艰难,而这种艰难还要持续一夜!
轻轻抖动的睫毛弯弯翘翘,微微半张的小口软软糯糯,像一只乖巧、精致的小猫,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抱入怀中一通乱吸。
像吸铁石的两极,杨陶不知不觉靠亚男越来越近、越来越近……几乎就要亲到脸上!
透顶的疼痛忽然从大腿外侧传来,在最后时刻,杨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。
冷汗直冒,酒也醒了大半。
“真难啊!”脑袋逐渐清明起来的杨陶不禁感叹道。
平复了心情,杨陶再次看着亚男,精致的五官,微微蜷缩弓起的身体。
“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事物!”杨陶赞叹道。
之后,杨陶就这么盯着亚男,从头发、额头、眉眼、鼻、嘴、耳等等……等等……
眼中再没有半点猥亵,像观察一件不得了的艺术品,一直、一直,直到不知不觉间,沉沉地进入了梦乡!
梦中,晨光里的早点摊旁,一位可爱的女孩甜甜地笑着,嘴里清脆地喊着‘杨陶哥’!脸上和手上,还粘着包饺子时留下的面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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