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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他最后两句话,曹瑞禾霎时心慌得厉害。
她一直以为,她在傅景洲心里是不一样的……
短暂的惊愕之后,她快速回神,
来的时候那副仿佛全天下都欠她的那种抓奸表情,此刻全部散去。
她快速转变神色,换成了以往那种楚楚可怜的面孔。
“景洲哥哥,我只是太生气了,”
她看了眼他手中的戒指,咬了咬娇艳欲滴的唇。
“堂姐用这枚戒指羞辱我,更折辱景洲哥哥你,她说你和这枚戒指一样,都是她不要的垃圾,我一时气不过,才找来跟景洲哥哥诉委屈。”
曹瑞禾仗着傅景洲和曹宛辞现在的关系正值冰点,便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脱到了曹宛辞身上。
她本以为傅景洲动怒的对象会转变成曹宛辞,却没想到,他像是没听到似的,指着门口,对她下了逐客令,
“出去!”
曹瑞禾想服软哄好傅景洲,但他现在连看她一眼都不愿,她再待在这里只会适得其反。
曹瑞禾离开后,傅景洲看着手中的戒指,将邢航喊了进来。
“拿去洗干净。”
邢航连忙将戒指接了过来。
他低头看了眼戒指的款式,顿时想起来了这戒指的来历。
邢航并没有马上离开,踌躇说了句:
“傅总,我觉得瑞禾小姐和曹医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,您如果只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造成和曹医生之间的遗憾,着实不太值。”
邢航说完,便低下了头。
他只是一个属下,本不该多嘴。
今天说这一句,也是实在看不惯曹瑞禾这种无脑花瓶的做派。
傅景洲并没有责怪邢航。
他坐在转椅中,看着之前装戒指的丝绒盒,好一会儿,才对邢航说道:
“将今天全部的安排都取消,半个小时后,去华林医院。”
邢航离开后,傅景洲看着手中的戒指盒渐渐出神。
这枚戒指,确实是去年他送给曹宛辞的求婚戒指。
只不过……她没有收。
那是这些年来,她第一次拒绝他。
却是在求婚现场。
去年曹宛辞生日的前两天,他推掉所有工作,飞去国外,陪她过生日。
当时CHAMVQ新款正好上市。
在看到这枚戒指的那一瞬间,傅景洲鬼使神差将它买了下来,并在戒指内环刻下了两人的名字。
他知道她是他的仇人,他本不该对她有过多的感情。
但那一次,他却有种很强烈的冲动,想把这枚寓意着‘为爱加冕,唯此一生’的戒指送给她。
在曹宛辞生日的那天晚上,他将求婚戒指给了她,
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,那个乖顺娇软、对他有求必应的小姑娘,生平第一次拒绝了他。
当时她说,那段时间是她学业和医学研究的关键时期,她不能抛下国外的一切,就这么随着他回国。
她问他能不能再等一年。
再等一年,等她将手头的几个项目做完,她就回湘城,之后再也不走了,永远陪在他身边。
在听到曹宛辞拒绝的那一刻,无人知道傅景洲心底的情绪有多复杂,
似乎有舒一口气的放松。
但更多的,却是失落。
以及一丝转瞬即逝的害怕失去她的恐慌。
……
半个小时后,去华林医院之前,邢航已经将戒指清洗干净递给了傅景洲。
来到华林医院后,傅景洲第一时间去了三楼。
彼时曹宛辞刚诊治完一名患者,傅景洲就进来了。
再次见到傅景洲,曹宛辞脸上已经没有了其余的情绪。
她表情平平淡淡的,仿若他只是一个陌生人。
看着她熟悉却又清冷的眉眼,傅景洲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剧烈扎了一下。
那疼痛,由心脏向四肢百骸扩散。
直到最后,就连呼吸都带上了痛色。
曹宛辞只平静地看了眼傅景洲,便继续往电脑上录入上一个患者的病情。
“傅总有什么事?”
傅景洲站在办公桌前,将丝绒锦盒打开,放在了曹宛辞面前。
“小辞,我想给你解释一下这枚戒指。”
曹宛辞敲打键盘的指尖停顿一下。
随即,便恢复如常。
“不需要。”她说,“我和傅总什么关系都没有,同样,这戒指也和我无关,它属于谁,我并不关心。”
傅景洲喉结滚动一圈。
但戒指仍旧放在桌上,他并没有收回去。
“小辞,它是你的,从去年就是你的。不管你要不要,它只有你一个主人。”
闻言,曹宛辞脸上多了几分嘲弄。
她将病患信息保存好,抬眸看向傅景洲。
“傅总,我并没有回收垃圾的喜好,你如果要扔东西,请出门右拐,直接扔进垃圾桶。”
“宛辞,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?”
曹宛辞扯了下唇,“如果傅总想要寻求慰藉,那请去曹府,那里有位大小姐,可日夜盼着傅总宠爱呢。”
被她接连讽刺,傅景洲脸色渐渐阴沉下去。
但他仍是按耐着语气,耐心地哄着她。
“宛辞,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聊聊,快中午了,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?”
紧接着,他又加了一句:
“你之前不是经常说想在湘城的餐厅吃饭吗?我带你去找找童年的回忆?”
曹宛辞正要拒绝。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敲门声。
曹宛辞抬头看去,来人竟是祁屿。
傅景洲看到祁屿,眉心不动声色地皱起。
不等他开口,祁屿懒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“傅总找我老婆有事?”
傅景洲眸子微动,因他口中熟稔的“老婆”两个字。
“有点。”
祁屿走进来,慢条斯理地扔过来一句:
“据我所知,傅总只是华林的控股人,林安国才是华林的院长,如果是交接工作,应该是林院长来找我老婆吧。”
傅景洲眉眼冷淡,“祁少有所不知,整个华林都在傅氏集团的名下,我有权过问华林的任何事。”
祁屿懒懒“哦”了一声,话中听不出情绪。
傅景洲的目光从曹宛辞身上转向祁屿,“祁少如果身体不好,请先去外面挂号。”
祁屿轻嗤了声,“劳傅总费心了,本少人逢喜事精神爽,身体好得很。”
傅景洲下颚线无声绷紧。
“现在是上班时间,如果祁少没有要事,请离开。”
祁屿下巴冲着一旁墙壁上的挂钟示意了下,唇角嗪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目前十一点三十整,正好到了午休时间,傅总无权阻拦我们新婚燕尔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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