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音拍着胸脯,抑制住怦怦乱跳的心脏。
那个吻,清甜缠绵,也令她神魂颠倒。
来到洗手间,她看到脸庞,像块红碳,忙拿冷水扑了扑。
纪君陶一身狂风骤雨,来到书房。
沈赫提心吊胆,望着老板,斟酌着语言。
“有事?”纪君陶从齿缝间蹦出两个字
沈赫舔了舔嘴唇,硬着头皮说:“我找到了太太的手机。”
手机放在纪君陶在桌面上,射出冷冷的金属光辉。
纪君陶手指在桌面上轻磕,忍住想窥探手机的欲望。
“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?”
“是商贸江家,偷偷下了药。”
纪君陶听着沈赫的汇报,眼睛里露出一丝凶光。
“谁给他们的胆子?查一查,我们公司和江家有哪些合作,全部停止。”
“是。”沈赫应了一声:“另外,在现场拍到了几个可疑人,要不要认认脸?”
纪君陶没说话,只是伸出手。
沈赫立即掏出手机,将那几个人的相片调出。
纪君陶一边回忆,一边用指尖,翻着相册。
突然,一张照片映入眼帘。
相片上裴音正在弹奏古琴。
低眉顺眼,长发及肩,素手拨弦。
七根弦在芊芊玉指下,好似清泉。
沈赫见纪君陶表情松动,嘴角微微翘起。
“你怎么会有太太的照片?”
沈赫神经一颤,大意了,居然忘记删掉太太的照片。
他只好一五一十,将纪君陶不在场时发生的事,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。
“哦?”纪君陶敲着大腿:“就这一张?”
沈赫立即狗腿的调出视频:“我还录了太太弹琴的过程。”
纪君陶调出视频,拧眉看了起来。
古琴在裴音手下,好似有了生命。
美妙的音符,时而如流水,时而似春风。
曲子不长,美妙的音律还在令人回味时,已戛然而止。
“想不到吧,太太弹琴,简直是‘天上梵曲下凡间,翩翩仙女玉指柔。’”
“你挺会夸人?”
纪君陶玩味地看着沈赫:“既然如此有才华,下个月新项目就交给你吧。”
“感谢总裁信任。”沈赫立正站好。
“非洲有个项目,你去负责吧。”
沈赫本来还想感谢总裁,听见这话,吓得虎躯一震。
这个打击让他的脸成了苦瓜。
而纪君陶的心情,似乎变好。
拿着沈赫的手机操作了一番。
递还的时候,沈赫发现,手机恢复出厂默认了。
里面有很多重要的资料,他需要花几周时间恢复原样。
沈赫:“……”
看着沈赫如尚考妣的神情。
纪君陶咬着嘴唇,靠在了椅背上。
“裴音,你还有多少,是我不知道的?”
回到卧室,想拉门却发现反锁着。
纪君陶的好心情,突然结束。
她在防着自己,她到底在怕什么?
纪君陶忍不住沉思起来,只好在客房睡下。
第二天,裴音睁开眼睛,天已经大亮。
睁开眼睛,伸个懒腰,终于摆脱了昨天的疲累。
打开门,佣人告诉她,纪君陶早就出去了。
裴音吐了吐舌,昨天把他关在房外,不知会不会生气?
佣人将她的手机递过来:“太太,昨天沈赫来送手机。”
裴音点头,打开手机,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,都是纪爷爷打来的。
她立即回拨过去,不好意思地说:“爷爷,对不起,这么晚回你电话,昨天电话掉了。”
“要不要买新的?”老爷子关怀地问。
“没事儿,君陶帮我找回来了。”裴音可爱地回。
“让我来猜猜,你刚才是不是在睡懒觉?”老爷子笑呵呵。
“爷爷,你猜的真准,是不是安了千里眼?”裴音娇俏地答。
“多睡觉,对女人好,睡得白白嫩嫩,以后给我生一个健健康康的曾孙出来。”
裴音摸着肚子,有些愧疚,明明已经有了宝宝,却不能告诉爷爷,让他开心。
“爷爷,抱歉,总让你失望。”裴音声音变低。
“傻丫头,有什么对不起的?是我太急了,这事儿不怪你,都是纪君陶的问题,
我在考虑,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他看看?”
“爷爷。”裴音撒娇的说:“我们两个身体都很健康,就是他太忙了。”
“你还替他打掩护,他胳膊肘却向外拐,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,
一会儿过来吃饭,我要看看,你到底受没受欺负?”
裴音乖巧地答:“想我就直说嘛,我很好,晚上我叫君陶一起陪你吃饭。”
“现在就过来,我又经派车去接你了。”
“好的,爷爷。”
挂了电话,裴音收拾一下,没吃早餐,
给纪君陶打了个电话,便出发去了纪府。
一进门,听到爷爷在咳嗽,她心脏揪紧了。
平时,她都会配一些中药给爷爷。
但爷爷的身体,时好时坏。
老爷子正坐在实木椅上,看电视。
“音音来了。”
老爷子冲她招手。
裴音坐在他旁边,看到茶几上的中药都冷了,就知道他又没好好喝药。
“爷爷,怎么又不喝药?”
“太苦了,难喝。”爷爷皱着眉,像个小孩子。
“你必须得喝,我去给你热热。”裴音端起药碗,去了厨房。
纪家老宅,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,很是熟悉。
裴音在厨房忙活,突然听到了嘶嘶声。
循着声音看去,是一条奶白色带红花的玉米蛇。
她随手将蛇扔到一边,这是纪家小魔王纪君蓉养的。
也不好好关着,没事的时候爬出来吓人。
裴音从小跟着师父上山采药,什么样的蛇没见过?
想拿这个吓她,做梦!
热好了药,裴音配点蜜饯果子,督促爷爷喝了下去。
管家刘妈笑道:“我怀疑老爷是故意的,以前也乖乖喝药,但听说你来,
就故意闹这么一出,等你来哄。”
“瞎说,是你们把药弄得太苦了。”
爷爷立起眼睛,颇有威严的瞪了她一眼。
“看来我得少来。”
“你这丫头,最近来的是少了,怎么着?纪君陶又和你闹别扭了?”爷爷关心地问。
我和纪君陶已经准备离婚了。
这话就在裴音嘴边,可面对爷爷慈祥温暖的面庞,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。
“怎么了?音音,愣神了?”爷爷的话将裴音唤了回来。
她强挤出一丝笑:“没有,我们挺好的。”
“谁如果欺负了我们音音,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。”
爷爷指着窗户:“音音,看看外面,爷爷给你出气了。”
裴音向那边望去,只看到烈日下,有个女子在修剪蔷薇花。
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,似乎立即就要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