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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能来是为了景泽还是为了我陪睡的那个男人!”
丛榕瞪着一双好看的杏眼,冷冷地逼视着对方,眼底充满了威胁之意。
“你知道了什么?”
被她这么一问,容静娴眼里闪过轻微的诧色。
她眸底深处的一丝惊慌并没有逃过丛榕的眼睛,这更加印证了丛榕之前的猜想。
“灯塔里的那个男人是谁?”丛榕眉眼冷了几分继续说道,
“我猜这件事如今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。”
她找了一个椅子坐下,缓缓地说着。
“出狱那天,让我去陪一个囚徒睡觉是为了毁了我的清白,让我死无对证,然后断了我嫁给景泽的后路对吧,但是景家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,几天前,在医院遇到景伯父时,他的反应好像也不知道这事,
为什么?”
丛榕将桌上一只洋桔梗放在手间把玩,欣赏着,声音很小,但足够容静娴听到。
话音刚落,容静娴猛地凑到丛榕眼前眼前,死死地盯着她,
“是啊,你知道了!我就是要让你被男人玩烂,那又如何,你哪一点配得上景泽!”
她心里松了一口气,
丛榕似乎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活着。
还好自己绷得住没有开口。
“你没有说出去就代表这件事对你有影响,让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似乎对你有什么困扰。”
丛榕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。
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,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。
容静娴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。
“你是想给那个死人立碑,百年后进夫妻穴同葬不成!呵,没想到你是个情种,对谁都可以这么深情。”
察觉到丛榕咄咄逼人的目光,容静娴别开头不敢与她对视。
她当然不能说!
说了明天死的就是她容静娴。
丛榕如果知道季霆秋是夺她身子的男人,一定会将她和弟弟和盘托出。
季霆秋或许会念在一夜之情放了丛榕。
但他绝不会放过幕后策划这一切来算计他的人。
她和弟弟会死得很惨,说不定没有全尸,想到这,她吞咽了下,忍不住打抖。
“你要多少钱,我都补偿你。”
此刻她只想让丛榕认定一个事实。
那个睡了他的男人绝对是死了!
“不用了,你的老公昨天给过我了。”
丛榕的话轻飘飘的,她想故意恶心容静娴,激怒她。
没有听到关于那个男人的有用信息,她心中升起一股怒火,又不能让对方看出。
否则,被动的又会是自己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字面意思,昨天下午你老公亲自给我送钱来了,我们还喝了咖啡聊了会天,然后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,看向容静娴的脸上满是得意。
容静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,扶着桌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。
不可能!
昨天下午,她想让景泽陪自己回一趟容宅,景泽却说他有重要的客户要见。
原来,是为了这个贱人!
她在爸妈面前拼命地替他打圆场,为了掩饰心中的失落,一下午她的脸假笑到僵硬。
“妈,我老公刚得到公公的肯定,接任了景氏重要业务板块比较忙,景家三代单传嘛,他迟早要上手,我得做好贤内助。”
想到自己将自我催眠的话当成了真的,还一遍一遍地说给父母听。
容静娴的眼神中升起浓浓的怨恨和难以置信。
为什么样这样对她?
“阿泽,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?”
“卑微的陪了你两年都不及丛榕在你心中重要是吗?”
容静娴的眸底似乎有些湿润,眼神一下子幽怨和愤怒。
她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说道,
“如果阿泽知道你被一个死囚玩了一宿,他还会爱你吗?丛榕你总是意识不到自己有多脏,给我离阿泽远一点,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!”
容静娴强压住心底的怒火,贴到丛榕的耳边启唇威胁。
“没错,我确实很脏,现在我只要知道我腹中孩子的爸爸是谁,你不说,我只好去告诉阿泽真相:
我是替你们姐弟俩做的牢,也是被你们算计失的身,最重要的是,我当初放弃阿泽是被迫的,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!”
丛榕怒极反笑,眼神中变幻着屈辱、不甘、愤怒和狠决。
“你说什么?你怀了他的孩子?”
一个月来埋在胸口的定时炸弹突然被引爆,容静娴踉跄了两步,差点摔倒。
突然,一阵门铃声响,两人同时回头望着门口。
男人修长落寞的身影在屋内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,一直延伸到丛榕和容静娴脚边。
他就直直地立在那里,全身紧得像一块石头,神情复杂地望着二人。
景泽望着丛榕,攥紧的拳头微微地颤抖。
他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。
直到温柔如水的眉眼蹙得越来越紧,他才哽咽着开口,
“丛榕,你刚刚说的是真的。”
男人此刻的语气里没有质问,没有一丝怀疑。
他想起两年前分手的那晚,她对自己说过的话,
“阿泽,我找到了一个能给我更好生活的人,他的家人不嫌弃我的过往,或许我过得会轻松点,放手吧。”
“我已经爱上他了,阿泽,谢谢你成全!”
他的心脏像是被巨大的力道给攥住,疼痛蔓延到身体的末梢,几乎使他站不稳。
心里又悔又恨!
她到底有多痛苦才能笑着骗自己不爱了。
丛榕撇过头将碎发挽回耳后,强忍住眼角的涩意不再看他。
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
“阿泽,对不起!”
她用仅存的自尊编织的遮羞布猛地被扯掉,四年来的不堪,窘迫,屈辱在他面前坦露无疑。
“不,不是你听到的那样,阿泽这里面有误会……”容静娴回过神来,慌忙开口解释。
上一秒,她还沉浸在丛榕怀孕的消息中没有缓过神来,
下一秒,
她费尽心机得到的男人就站在身后听到了一切。
容静娴感觉自己掉进了冰冷的深海中,巨大的恐惧袭来,她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。
“阿泽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容静娴刚想解释却被景泽抛来的眼神震住。
她张着嘴不敢再出一声。
景泽盯着她的眼睛透着强烈的恨意,眼尾更是泛起了薄薄的腥红,全然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丛榕,晚上下班等我,一定。”
他略颤的语音里带着哀求。
这一次,他不会再让她自己面对一切。
“跟我走!”
容静娴的手腕被一股强大力气攥住,景泽的力道一直在收缩,她疼得骨头像要碎掉一般止不住大哭。
“呜,阿泽,你松开我,好疼。”
“闭嘴,不许喊我的名字,你让我感到恶心!”
容静娴精心化过的妆容被泪水冲过晕得满脸都是。
男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,心里怒火更甚。
“跟我回景家说清楚,我要退婚!”
听着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,容静娴瘫软在副驾驶座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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