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……”
季南屿一时没绷住,笑喷了。
慕清颜忽然垮起个脸,太好笑了。
桑妘已经带着他家音音远离慕清颜这“病毒”。
他捏了捏季南屿的脸:“我可以每天逗你开心。”
季南屿对上桑妘一副等着夸奖的表情,真的有种他是一只大金毛变的既视感。
慕清颜呕得要死,但是桑妘忽然抬眸冷冷瞥她一眼,让她怂得不敢上前,只能阴阳了一句:“表姐连陆宇川都看不上,想必是表姐夫家世雄厚吧!”
“我在京圈这么久都没见过表姐夫这种‘厉害的人物’,表姐夫竟然如此低调啊?!”
慕清颜以为这两人被内涵到心虚不已,却不知道自己瞎说的全是大实话。
季南屿还没开口,桑妘就淡淡道:“也还好,音音的彩礼就一个亿而已。”
慕清颜傻眼了:“……”
季南屿也差点被呛死。
桑妘看季南屿的小表情,觉得很可爱,他还加了一句:“我觉得这点太少了,希望音音给我一个追加的机会。”
季南屿疯狂摆手。
够了够了,再吹就过分了!
她用眼神教育桑妘:
你一个吃软饭的,说话口气不要这么大!
桑妘瞬间看懂,忍着笑点头。
行,就当他是个吃软饭的吧。
慕清颜还沉浸在震惊中,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:“离、离谱……”
这对夫妻真特么一个锅配一个盖!
这种鬼话都敢吹出来?!
开口就是一个亿,他去抢银行啊?!
她又是无语又担心是真的,一个不察,一脚踢到垃圾桶。
“啊!!!”
慕清颜踉跄了两下,捂着脚靠在墙边,痛得五官都挤在一堆了。
前面的桑妘还赶紧搂着他亲爱的老婆往前走了好几步,边走边说:“看吧音音,我就说,要远离蠢人。”
慕清颜终于没忍住:“操啊!!!”
正巧旁边电梯门一打开,慕玉兰和一群人走了下来。
她脸都黑了,上来就给了慕清颜一巴掌:“你在说什么?大家闺秀的教养都没了?”
慕清颜红着脸哭瞎了:“妈!你听错了!我说这草好绿啊!”
慕玉兰拎着慕清颜到一边坐着,给她揉了揉脚,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给我收敛点,平时私底下什么都来是吧?现在季南屿回来了还没危机感?”
慕清颜委屈死了:“外公没追究我,应该是原谅我了吧?本来就是季南屿的错,谁让她把这种视频发出去,她太贱了!”
“而且家里哥哥和弟弟们都超级宠我的,他们不会给季南屿这个外人融入的机会!”
慕玉兰担心的却不是这个:“你不懂,有的事情妈不方便详细告诉你。”
“只是原本在我的计划中,季南屿是不会回来的,你明白吗?”
慕清颜心头一跳,在她妈眼里发现了一丝狠意。
慕玉兰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:“小心行事,不要破坏了妈妈的计划。”
慕清颜吞了吞口水,郑重点头。
她总觉得她妈不方便告诉她的事情——
是她无法触及也无法承受的。
◆
帝国酒店楼下。
季南屿稀里糊涂被甜言蜜语的大狗狗桑妘忽悠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。
她对车不太了解,只认识奥奔宝,但是总觉得这车内饰不像是便宜车。
“你车哪来的?”季南屿摸了摸桑妘这一身手工定制西装的料子,一眼认出来,“衣服也不便宜。”
桑妘拿起旁边的袋子晃了晃,是他接下来要穿的衣服,一身加起来不超过两百。
“车和衣服是借的我朋友的,明天要还的。”
“音音,我看你出门的时候搜了帝国酒店的地址,表情如此郑重,想着我或许能派上用场,就来找你了。”
他倒是没说假话,为了不惊动本家的那群人,都是找他的塑料发小借的。
桑妘倾身过来给季南屿系安全带,动听的嗓音在她耳边近处响起:
“我给你添麻烦了吗?”
“可是我进来之前听到你说的话,我对号入座了一下,觉得是我。”
【外公,其实我早就知道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是谁,我跟对方……】
季南屿哑口无言,这男人是懂对号入座的。
桑妘一双深黑的眼眸散发着光芒,闪得季南屿眼花缭乱:“音音,你救了我,我能帮到你,我很开心。”
恍惚间,季南屿都要看到桑妘脑袋上长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了,那大尾巴还在背后晃啊晃。
真的是狗子成精了吧!
“所以,我还带来了户口本,我们先去领证吧!”
季南屿:???
她完全没想到这两句话是怎么承上启下的。
季南屿都以为桑妘在开玩笑,结果分分钟,车就在民政局门口停了下来。
桑妘神清气爽地走下去,给季南屿打开门:“我知道你出门前把所有证件和贵重东西带上了,本来是想给你外公看的对吧?真可爱~”
季南屿扒着门框不走:“你疯了吗?领什么证?我劝你不要太过分!”
桑妘这大尾巴狼始终笑眯眯的,他一脸“音音你怎么又忘记了”的表情。
“音音,我们都跟外公说了,已经领证结婚。”
“如果被外公查到我们骗了他,你怎么办?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?”
季南屿瞬间陷入了沉默,桑妘其实说的没错。
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,可是她的宝宝不能是私生子。
【拍拍~】
肚子里的乖宝宝又睡了一轮,起来拍拍妈咪。
这极大程度治愈了季南屿,也让她下定决心。
“好。”季南屿下了车,拿出包里带着的户口本,“先领证吧。”
幸运的是,领证结婚的人意外的不多。
排队离婚的反而更多。
整个过程快得季南屿不可置信,等她拿着跟桑妘一模一样的红本本走出来时,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闪婚这个事实。
季南屿抬头看着湛蓝晴朗的天空,仿佛在做梦。
重生后,她莫名其妙闪婚了。
还是个来路不明的男人。
不过想到刚才她看到的桑妘户口地址,跟她所在的远郊梨花坞竟然很近。
桑妘郑重地将他和季南屿的结婚证一起收好,放在他这里,勾唇一笑。
既然收下了,他就不会轻易让它换了。
季南屿眼睛一花,只觉得太阳都更刺眼了。
怎么莫名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?
桑妘眼神忽然又变得可怜了起来,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:
“音音,既然我们都是这种不分彼此的关系了,我应该不会只在你家借住一天吧?多住一段时间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