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钟云栖颦眉，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执故。
沈执故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脸，似乎想要看穿她。
他问：“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“吱呀——”
身后不远处的房门打开，叶思砚洗了澡出来，头发还湿漉着，手中提着那身衣服。
他扭头看到钟云栖呆站在电梯门前，开口说：“小妤，你的衣服……”
钟云栖愣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浴袍。
此话一出，沈执故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又黑了几分。
“不打扰了。”
他冷声说着，关上了电梯门。
钟云栖看着一层一层往下的电梯楼层，心好像也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。
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。
“什么啊……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。”
见钟云栖没有什么反应，叶思砚走近了些，沉声开口：“小妤，你在逃避我？”
钟云栖垂眸，摇了摇头。
“……没有，你想多了。”
“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要走？我说了，我会送你回去。”
叶思砚走上前抓住钟云栖的手腕，他的声音和平时有些不一样，令钟云栖感到一丝不自在。
钟云栖解释道：“我只是想下楼买点东西。”
叶思砚垂眸盯着钟云栖脚上的拖鞋，神情稍微缓了缓，温声说：“我陪你去。”
钟云栖无奈，只得点头应下。
“不过，下去之前，先把衣服换了吧。”
说着，叶思砚牵着钟云栖回到屋里。
片刻后，两人一同下楼。
“小妤，你要买什么？”
钟云栖正在出神，被叶思砚的声音拉了回来，一抬眸就见到熟悉的糖果。
她之前买的那个已经吃完了，后来好几次去那家超市买的时候都没有货。
原来很多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。
“这个糖。”钟云栖伸手拿下一袋。
出了超市，叶思砚问了钟云栖的住址，就开车送她回去。
一路上二人各怀心事，缄默不言。
钟云栖忽地开口打破了沉默：“京辞哥，你知道汤薇薇要订婚了吗？”
叶思砚淡淡说：“嗯。”
“会不甘吗？你们在一起……那么久。”
钟云栖没想到，自己有过的感受，也会出现在叶思砚身上。
她曾经那么喜欢叶思砚，他心里却另有其人，她放手后，他们却分开了。
上天好似以捉弄世人为乐，总爱开一些玩笑。
叶思砚沉默了一瞬。
半晌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不会。”
钟云栖一愣，诧异地看他：“真的？”
那个时候，叶思砚分明那么喜欢汤薇薇，她曾经非常嫉妒那份满心满眼的温柔。
叶思砚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，格外冷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钟云栖识趣地闭上了嘴，心想大概是不想展露出自己失态的一面。
到了目的地，车辆停下，钟云栖正要下车，车门却打不开。
她扭过头正要提醒叶思砚车门锁了，却见叶思砚解开安全带，伸长了手臂，探身上前将她禁锢在座位上。
那双浅棕色的瞳紧紧盯着她，声音沙哑。
“小妤，给我们一个重头开始的机会，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