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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的一番话,让陆少言的心揪得更紧。

“我听到绿珠那丫头说什么二小姐勾引世子,夫人让四儿回复二小姐,就说送到了,至于送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。”

陆少言背过手,眉头紧蹙,不发一言。难怪四儿说话的时候,她们那么紧张,想必是怕四儿说出什么?

究竟是什么呢?

长安说四儿那丫头跑得太快了,他喊了一声,四儿好像吓到了,头也不回地跑了,他怕引人注意,没敢追。

“糟了。”陆少言想,定是可柔差四儿给自己送信儿,被夫人截胡了。

一定是这样,所以她们才以为孟可柔勾引自己。

他竟这么疏忽大意,以柔儿的性子,断不会错过与自己相见的机会,即便是感染风寒,也会让四儿捎个信,定是出了什么事!

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他转身疾步前行。

长安也不知他要去哪里,只一味跟着。

转眼,陆少言已走到了孟可柔居住的院门外,还未上前,就见门外站了两个婆子守着。他又转到角门,那里竟也有人守着。

他们把孟可柔看起来了!

不是说风寒吗?怎么还要人把守?是染上了什么传染性疾病,还是柔儿她出什么事了?

满脑子疑问落在风里,没有答案。

亥时三刻,孟府各院各房的烛火均已熄灭,只有门外的两盏红灯笼高燃着红烛,通透的印出“孟府”两字。

寂静的夜里,孟可柔换上了四儿的衣裳,低着头,说是二小姐突然咳嗽不止,去请郎中。守门人听到屋内一声声的咳声,叮嘱了一句“快着点”,便把院门打开了,孟可柔顺利走了出来,隐入黑夜。靠着墙跟走到通往花园假山的角门,轻轻叩了几下,角门吱嘎一声打开了,她随着夜色钻了过去。

花园假山,孟可柔悄悄走过去,轻轻地学着布谷声叫,悄声唤着“少言——”

只见孟卿晚从山洞中走了出来,“侯府一别,妹妹别来无恙啊!”

孟可柔惊了,她回身准备逃走,却见素心和绿珠两个丫鬟赫然站在自己身后挡住了去路。

见自己无处可逃,她索性不再遮掩,昂着头,一脸倔强:“你知道了也好,少言早晚会娶我过门,你若还顾念姐妹之情,妹妹也愿屈尊你之下,做少言的妾室,尊你为主母。”

孟卿晚笑了,走近她,轻轻挑起她的下颌,看着她那种令人憎恶的不知羞耻的脸,稍稍用力便捏住了她的下巴,“未婚先孕,私通姐夫,辱没家门,忘恩负义,不知廉耻,你哪一点能让我顾念姐妹之情?”

孟可柔用力甩了一下头,下颌被长姐攥得更紧,她不肯屈服,咬牙说:“在你嫁入侯府之前,我和少言就已经两情相悦了,要说忘恩负义辱没家门不知廉耻,是你,不是我!我把你当姐姐,视作我最亲的人,你呢?就因为你是嫡女,横刀夺爱,毫不顾忌我的感受,我想留在侯府一天,就一天,你就抬出那么多的礼仪规矩压制我,硬生生赶我走!”

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。

身为名门闺女,她竟口口声声“两情相悦横刀夺爱”,简直毫无廉耻。

她不想再同孟可柔废什么话,喊了一声“素心”,素心立刻会意,拿起放在地上的一壶汤倒在了瓷碗中,端着朝孟二小姐走来。

绿珠已站在孟可柔身边,将她的手臂牢牢箍在一起。

孟卿晚捏着她的嘴巴,素心端着那碗汤药已经走了过来。

孟可柔惊叫“你要给我喝什么”?

“自然是落胎的红花!”

“我不喝,我不喝——少言少言嗯嗯嗯……”孟可柔大叫着,汤药已经灌了下去,她不肯喝,拼了命摇头,一碗汤尽洒在了外面。

“再倒!”孟卿晚急言吩咐。

素心又去倒了一碗,正要端来继续灌,不知哪里伸了一只手过来夺了那碗,摔在了地上,红花汤洒在了青石板地面上。

“少言,少言,少言救我——”孟可柔瞪大了眼看着现身的男子。

孟卿晚失神松开了手。

孟可柔跑出来扑在了男子怀中,嘤嘤哭着:“少言,长姐要害死我们的孩子。”

难道是天意吗?

孟卿晚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,就差那么一刻,她就要改写自己的命运了。可到底还是出了差错,他不是早就睡下了吗?他怎么会来?自己出来时小心翼翼,留意了再留意,已觉万无一失,怎就还是让他们相见了。

陆少言大喝:“孟卿晚,到底是一条性命,你也下得去手!”

她躲在他怀里哭泣,楚楚可怜,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让人忍不住怜惜。陆少言心痛地搂着她,抚摸着她的齐腰乌发,为她擦拭眼泪,替她理额前乱发。这番柔情,卿晚从不曾有过。

不,上一世有过那么一次。

他求她接纳柔儿,她也像这样楚楚可怜地哭了,他也是这般揽过她的肩膀,将她抱在怀中,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,为她拨开遮住了眸子的乱发,他也曾轻柔地说“我也心疼你”。

或许真的错了,错的不是他们,也不是她,是这个让人无法逾越的礼制。若是像话本里演绎的那样,有情人终成眷属,他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。

多余的那个人,是自己。

孟卿晚已听不见陆少言在说什么,也听不到孟可柔啜泣着哭诉什么,她好像失聪了,对一切声音钝感了。

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,素心不放心,跟上去担忧地唤了一声“夫人”。孟卿晚只是茫然地回了“我想一个人走走”。

平时牙尖嘴利的绿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,眼中含泪,替夫人伤心,替夫人愤怒。两个丫鬟看了彼此一眼,都远远地跟在夫人身后,不敢靠前,也不敢离开。

子时的夜里,清风微凉,吹动池水,还会带动一丝冰冷的潮气,让人不觉打了个寒颤。

绿珠望着夫人那形单影只的身影,才发现夫人消瘦了,披着白色斗篷站在空旷寂静的冷夜里,像一只悲鸣的白鹤。

绿珠忍不住啜泣。

素心默默地递过去帕子,她抓过来一把擦了眼泪。

“夫人会不会想不开?”绿珠哽咽着问。

小说《重生头件事,给夫君纳了个毒妾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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